第三章 正确的愉悦方式
六月一日，雨。
现读于来禅高中，几个月前由于家中双亲出差而导致家中仅剩自己和妹妹的不普通高中生——五河士道，此时在雨幕中邂逅了一名奇特的少女。
说是邂逅，倒不如说是事故——当士道撑着伞前往家的路上时，这位少女莫名其妙地冲了上来，结果导致了两人相撞。
那一刻迎面而来的紫罗兰暗香令士道感到一种身心的愉悦，被雨天影响而产生的那有些阴郁的情绪在此刻烟消云散。即使是被撞翻倒地，士道居然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满，仿佛被少女撞翻是一件值得愉悦的事情般。
士道一边检查了一下自己有无受伤，一边查看了一下撞倒自己的少女。
很巧，这位撞上自己少女并不是普通人。事实上，今天自己还试图去和她对话并向她提出约会邀请——假如一切顺利，没有那些植物的阻拦的话。
眼前的少女，毫无疑问是对世界而言意味着灾难的存在——识别名为“魔女”的精灵，由于出场就吊抽了AST，她的危险程度被定位得非常高。
然而，这名精灵少女却全然没有一丝丝要毁灭世界的觉悟，甚至于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点不足——在雨天冒雨奔跑（陈贤：没水怎么进行光合作用？）
一头如雾般的银发被雨点打湿了后随意的耷拉在少女的额前和肩上，那件薄薄的连衣裙此时也被雨点浸透，里面少女那前凸后翘的身姿若隐若现。那沾着些许雨水的少女肌肤水灵灵地吹弹可破，如出水芙蓉般清纯又可人。
此时的少女则是半坐在泥水里惊慌失措地捡拾着那些散落着的游戏，裙子下摆和长袜被泥水弄脏了也全然不顾，仿佛那些游戏都是她珍藏已久的至宝。
然而……当士道看到其中的一款游戏时，他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了一丝恐惧。
じょそうさんみゃく——这是一款十八禁的游戏，士道实在是难以把它和眼前这位外貌清纯可爱单纯地像株百合（额呵←_←黑木耳还差不多）的少女相结合起来。直到……
“只有娘炮才喜欢擀女人，男人就应该擀男人！”
少女的一句气势恢宏的宣言如一记重锤般狠狠砸在士道的胸口，令他怔怔地呆坐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心情久久不能释怀。
当士道终于从震惊中缓过劲来时，周围早已没了少女的身影。但不知为何，那股淡淡的紫罗兰幽香和她那如银铃般的笑声仿佛仍然在自己的耳侧般久久不绝。
令人欲罢不能——好想再见一回她。
士道对自己的这一想法有些不解，但他并没有深究太多，而是立即捡起雨伞回家了。这一事情完全有必要向琴里说明白。
拯救精灵这一想法中，不知何时间多了一丝微小地根本看不见的杂质。
宛如一枚种子，悄然无声地被混于一把种子之中，并不会有任何的异样。而只有在培育之后，才会发现它的不同。
……
老实说，陈贤刚开始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公厕——放眼望去都是一间间用木板互相隔开的单人小房间，而且空气里尼古丁和CO2的浓度还不低。直到一个棕发少年放下手机甩下自己身旁蓝色长发的女友，向一个棕发戴眼睛的少女追去并抓住她的手这种有趣的场景发生后，陈贤才确定自己来的是网吧。
进房间 坐下，上机，插入光盘，载入游戏，开始游戏。
一个迷路了的路人。
一个发光的山洞。
一个不知名的新天地。
一个怪癖的村庄。
一群……“女主角”和路人之间的有趣故事。
Ah……that good……Do you like 玩游♂戏？
不得不说，原装的黄油食用极佳，无论是这音效还是画质，虽然感觉这电脑的配置有点低端，但完全不影响我出卖灵魂！
夜♂色渐浓，网吧里的灯火变得更加喧嚣起来。
那一瞬，重力突然加倍了般，一股莫名的沉重感自肩头压下，于此同时一种疲软感涌上心头——此时此刻仿佛躺倒在地上才是最舒服而合群的。
原本收敛着的灵力在瞬间膨胀，外放着的灵粒子将那种疲惫感直接一扫而空——陈贤活动了一下脖子站了起来，顺手将黄油收拾了一下。
灯光闪烁了一下，似乎产生了错觉。
一道道在地面上游走着的狭长的影子和突然安静下来的四周环境昭示着这一切并不简单。
灯光熄灭了，清澈的月光洒在木制地板上，反射着幽暗的光。晚风拂过窗框，将那倚在框上的米黄色窗帘轻轻拂起。
四散的阴影中，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着陈贤。
以及那些若有若无的，轻微的嬉笑声。
压抑至极。
不管是不是意外，这事今天怕是善不了了额……
陈贤歪歪头伸手抓了抓头发，拎起袋子往窗户走去。
纵身一跃。
咔咔咔。
如爬山虎般密集地攀在墙上的黑色荆棘一片片，向上迅速地蜿蜒。一个身影顺着荆棘在空中一晃，稳稳地落到了房顶上。
陈贤起身，抖了抖刘海，如夜色般漆黑的荆棘牵着袋子迅速地回收至身后的影子中。
夜色如洗，半空中那轮新月显得格外冷清，星星更是寂寥地可怜。
惨淡的月光下，那个穿着血色与墨色共同点染着的精美洋装的少女，两侧的不对称马尾正在伴着裙摆随着晚风飘荡着。
夏日的晚风有些凉快。
洁白如鲜奶般的肌肤显得清凉。
那被风微掀起的黑色刘海之下的金色时钟左眼则显得冰凉。
甜的发腻的笑容，跃跃欲试的神情，以及那骇人的压迫感——这是识别名为‘梦魇’的精灵少女带给陈贤的，一种并不太妙的感觉。
陈贤所面对的，是一种看着待宰的肥羊的目光。
“阿拉啊啦～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找人家有什么事吗？”
狂三带着欢快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去。
时间。
时间。
时间！
只要吃了眼前的存在，就可以得到多到无法计算的时间和灵力！她一个人完全可以抵得上万人！只要吃了她！只要吃了她！
就可以……就可以！
就可以做到那件事了！
所以……必须……好好地品尝细嚼慢咽呢……
狂三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哪怕是从“幻影”那得知了士道的存在时也没有如此兴奋过，完全没有此时的激动兴奋感的百分之一！
只要吃了她，自己就完全有足够的灵力去做那件事了！
自己多年来的心血和计划即将在片刻后达成——只要吃了她！
吃了她！
吃了她！
吃了她！
不仅仅是自己影子里分身们的呐喊，更是狂三自己内心那疯狂肆虐着的想法。这个如脱轨火车般的想法粗暴而直率，甚至粉碎了她的冷静。
感觉浑身都燥热激动起来，完全无法平静下来的的狂三的笑容开始倾于崩坏。
如果人的负面想法可以用图画来表现的话，此时的狂三应该是处于一堆支离破碎的背景中——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深渊，实在是无法直视。
无论是以前所需的死者残躯的生机，还是现在所需的活人积压的负面，黑暗情绪——陈贤驱动天使所使用的能源一直都不简单。
顺便一提，负面情绪在采集时如果过多会导致失控。
比如现在的狂三。
崩坏后爆炸了——如此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嘻嘻嘻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
“嘻嘻嘻！”
……
血色的夜幕中，空气浓稠地甚至无法流动，如雾般艰难地浮动着——原本寂寥的夜空于此时被完全的血色遮挡——这貌似不仅仅只是“食时之城”那么简单了。
在这肃杀的血气中，唯一可见的，是如密林般一节节从影中伸手的苍白手臂和密密麻麻重重叠叠的狂三们。
疯狂——这是她们共同的精神状态。
表情？
那扭曲的笑容。
声音？
那放肆桀骜的笑声！
“啊～来～和人家合为一体吧！”
“嘻嘻嘻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
一刹间，视野被狂三们充满，最近的那只手甚至快要抓到陈贤的头发——快到根本来不及反应或者做出什么反抗。
才怪咧。
要是反应速度这么慢劳资当年是怎么活的走出澳洲博物馆的？！
如绞肉机般快速旋转着的带刺黑色荆棘将近处的少女瞬间碾得粉碎，几条粗壮的墨绿色花苞藤蔓更是大扫四方，将周围的分身们直接横扫而开。不仅如此，周围还迅速地生长出了不少的白色大花苞。
“寻口面汤，回见。”
陈贤无心恋战，清开一条路后直接飞身而起，往楼下一跃。
那些巨型花苞猛地张开，一大团一大团的浑浊粘液朝追来的分身们吐去。
膨！
粘液在空中四散而开，化为了一团一团分散着的的膜状物当头落下。
砰砰砰砰砰砰！
砰！
枪声迅速地衰减了下去，因为那些缠上分身们的液体如活了般，像某种恶趣味的生物一样在她们身上肆无忌惮地上下齐手。分身们的攻击受此影响也弱了不少。
但是……
“ Aleph！”（一之弹，加速）
荆棘在陈贤身边漫无目的地回旋着。
“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呢？！！明明人家是多么真诚的要……”
“和你合二为一的呀！！！”
令人误解的霸气宣言。
狂三那张狂桀而仍不失美感的精致脸庞映入眼帘——刘海之下的那湛红色，亮丽简直能发光的右眼和还在转动指针的左眼。
独特的美感，即是如此，依然美的无瑕。
冰冷而黑洞洞的长枪枪口，稳稳的停在了陈贤眼前。
那个笑容，不仅仅是狂意，更是兴奋和狂热，令人无法拒绝——哪怕是被吃掉这一要求。
当然，那些盘旋着的荆棘，在狂三出现后立即从四周向她袭去。
各自为战。
“Zayin！”（七之弹，暂停时间）
狂三的枪口快了半秒，呼啸着出膛的子弹直直地贯穿了陈贤的眉心。
笑容一僵。
眼前射中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大团紧密相连的藤蔓。
不，准确来说，射中的只是其中的一个花苞——是那个弹出的花苞吞下了子弹。
周围密集的漆黑色藤蔓突然溶解了——化为了软软的黑色流质物体。不仅如此，那团流质已经在狂三的头顶上方形成了一张大网一样的东西，网状流质的内壁是无数的绒毛和粘液。在网的中心，甚至还有一张嘴和舌头一般的东西。
？！！
狂三被这种流质瞬间吞没了。
“这里面的快乐素浓度可是极高的，祝你玩的愉快。”
陈贤招了招手，转身离去。
夜♂色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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